传统工艺之烧造工艺（二）：琉璃发展脉络梳理

发布时间：2023-03-02 14:00:26

【导读】烧造工艺从远古而来发展至今，大小传世古今作品不计其数，古人的智慧是难以想象的，按工艺美术的材料和制作工艺来分，烧造工艺包括陶瓷、玻璃、琉璃等。随着社会不断的前进，手艺的不断精湛，美慢慢变为人们所关注的焦点。它不仅仅适用于人们的审美要求，同时还有其实际使用价值。

本研究专题由济南工艺美术学会会长昝胜锋领衔起草，联合山东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文化产业山东省文化科技重点实验室、《创意中国调研报告》编委会共同完成。济南工艺美术学会以前瞻性服务中国工艺美术产业，助力实施国家工艺美术保护与高质量发展等重大战略为宗旨，将陆续发表相关最新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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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琉璃是中国的著名的工艺品类之一，琉璃的制作技艺以精美而闻名于世，具有人文价值、商业价值、艺术价值与社会价值。本文通过整理琉璃相关文献，深入学习各琉璃材料的性能与用途，探寻新技术对琉璃产业发展的影响，阐述在新时代下山东琉璃产业的发展路径及发展现状，探讨更加适合琉璃技艺的发展策略。

一、琉璃工艺概述

琉璃是用于艺术装饰的一种带色陶器。用陶土做胎体，在烧好的素胎上施以玻璃釉（以氧化铅为主要成分）。根据釉料的不同，一般采用二次烧制，也能一次烧成。产品色彩艳丽，造型古朴，富有我国传统民族特色，耐风吹日晒，不易褪色，是中国古代文化与工艺技法的完美结合，其流光溢彩、变幻瑰丽，是东方人的精致、细腻、含蓄体现，是思想情感与艺术的融会。2008年6月，琉璃烧制技艺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一）理论基础

关于琉璃的文献研究众多，对于琉璃我国最早的文字记载据说是：《禹贡》曰：環琳琅轩者，此则土地所生，真玉珠也。据考证，中国最早在西周时期就开始自主制作琉璃。

传统琉璃的研究侧重于工艺学角度：如易家良、涂淑金（1984）《十四世纪中国博山琉璃工艺》一文中详细阐述了十四世纪博山琉璃的发展情况；汪永平（1989）《我国传统琉璃的制作工艺》一文中对传统琉璃工艺作了详细的论述；陆小荣（2002）在《琉璃制品的成形与烧成工艺》中综合叙述了琉璃制品的成形及烧制工艺，分析了烧制产品中常见的缺陷及解决方案。

近年来研究方向逐渐转为历史传承与保护角度，例如：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赵毅平（2020）在《淄博守艺人——淄博陶瓷与琉璃的传承与创新》一文中对传统琉璃文化在传承中的问题做了一些分析，并从琉璃的发展进程中总结出淄博陶琉的传承特点、文化现状,对当下淄博的产业发展提供一定的启发；余巧倩、任波（2021）《非物质文化遗产琉璃灯工的保护与传承》提出：“我国的非遗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要以传承人为核心,构建新的保护模式与传承策略,以培养琉璃灯工的传承与创新人才,在继承传统的过程中,同时推动民族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侧重于琉璃产业的角度，如杨亮《淄博民间工艺文化与当代产业化研究》详细叙述了琉璃产业当前发展状况，并提出重点开创商业和服务业的创新协作,同时加强外围产业的辅助和保护”的市场开拓思路；姚任聪《论山东博山琉璃艺术的应用研究》通过实地考察得到博山地区琉璃产业的产业发展、工艺技术，并从中分析研究得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和发展策略；李佳娣、陈晓明《淄博博山琉璃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及对策研究》从融合、创新、开放、激励发展四个方面提出详细的对策,促进博山琉璃产业更好的发展。

以上文献，不仅是对琉璃的工艺理论的相关总结研究，同时也对琉璃的传播与传承，均起到深远的影响。

（二）类型区分

琉璃是古代传统文化与现代艺术的结合，其流光溢彩、变幻瑰丽，是东方人的精致、细腻、含蓄体现，是思想情感与艺术的融会。其中主要分为：古法琉璃、台湾琉璃、水琉璃三种类型。见表1琉璃类型

表1琉璃类型

1、古法琉璃

古法琉璃，采用“琉璃石”加入“琉璃母”烧制而成，二者均是有色且珍贵的原材料，通过改变结构与物理特性，使其在造型、色彩与通透度上更加美轮美奂。《天工开物、珠玉篇》记载：“凡琉璃石与中国水精、占城火齐，其类相同，其石五色皆具，此乾坤造化，隐现于容易地面。”古法琉璃因材料的特殊性，且其工艺极具复杂性与高难度，因此其成本非常高，尤为珍贵。

2、台湾琉璃

台湾琉璃最早起源为古埃及“费昂斯”工艺。《中国古琉璃研究》的分析结果表明：“费昂斯”中二氧化硅的比例92%-99%，与中国周朝时的琉璃差异明显。但由于二者形态近似，有人称其为西洋琉璃。现有的台湾琉璃采用脱腊铸造法，以蜡做原型制成模具，按照造型设计放入特定颜色和大小的玻璃料加热融化而成。一个模具只能做一件琉璃品，所以每一件成品琉璃都是独一无二的，价格自然不菲。1987年6月，创始人台湾金马奖最佳女演员的杨惠姗和台湾著名导演张毅，成立台湾唯一的琉璃工作室——“琉璃工房”，在世界琉璃艺术界形成了独树一帜的风格。其作品曾两次受邀至北京故宫博物院展览，并有10件作品被馆方典藏。

3、水琉璃

水琉璃实际上是一种水晶胶、人造树脂等化工原料合成的仿琉璃制品。现今常见的仿制琉璃，以不饱和树脂材料制成，其特点是重量轻，敲之没有琉璃的金石之音，且日久易色变、混浊，无收藏价值，但因价格低、成本及技术含量较低，易于批量化生产，所以广泛用于装饰品中。

二、国内外琉璃产业发展概述

（一）国外琉璃产业发展现状

全球琉璃产业大致可分为建筑琉璃产业和传统琉璃产业两大分支。建筑琉璃产业因造型新颖、实用性强、装饰效果靓丽、保温性能好。使得国外建筑琉璃应用比重逐年提高，例如摩洛哥哈桑二世大清真寺、泰国曼谷大皇宫和老挝的万象塔銮寺建筑，此外，日本和朝鲜的一些名胜古迹也有很多使用。

意大利是琉璃生产技术较先进、质量较好且出口量较大的国家，凭借技术和资金优势，经过改良和创新，在国际市场塑造了过硬的品牌形象，得到了国际市场的认可，多年来出口都保持了其总销量递增的好趋势。

国外传统琉璃产业注重艺术性表达，秉持着对传统手工琉璃制作的继承基础上，不断创新与发展，将明亮的色彩和艺术的浪漫融入每一件艺术品，呈现出独创性、创造性。例如，芬兰琉璃界“爱马仕”Littala品牌，将出色的琉璃工艺和自然色彩做出了完美的结合，打造出人见人爱的“琉璃水果串串”，“琉璃花戒指”，不仅可以通勤佩戴也可适合旅行度假。

其他西方发达国家因对琉璃的需求量日益增多，琉璃产业日渐壮大，如美国、法国、西班牙等国琉璃制作产业逐渐火热，在琉璃产品开发方面相对领先世界，而美国靠规模生产和技术开发主宰了大部分琉璃市场。

（二）国内琉璃产业发展现状

改革开放以来，琉璃产业得到快速发展，产品在国内外多处古建筑的修复建设中均有应用。琉璃装备水平、设计水平、产品水平有很大提高，各相关配套环节也已发育得相当完善和成熟，2008年，琉璃烧制技艺荣获“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称号。截止到2021年我国日用琉璃销售利润可达60％，消费市场对琉璃的需求度随着经济的复苏逐渐回升，已形成北京琉璃渠、山东淄博、山西阳城等一批知名琉璃生产基地。

世界琉璃看中国，中国琉璃看淄博。山东省作为国内琉璃产业大省之一，有着深厚的历史沉积。其中淄博市博山区琉璃工艺品占全国市场份额近半数,并已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琉璃工艺品产销基地，琉璃产品除国内市场外,还销往欧美、澳大利亚、东南亚、日本、香港等多个国家和地区,在国际市场享有很高的声誉。琉璃产业呈高档化、艺术化、多元化和个性化趋势，陈设艺术琉璃也实现批量化和标准化生产。黑山玻璃、精美琉璃、爱美琉璃等一批骨干琉璃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在博山大地上不断涌出,它们的发展带动了博山区琉璃行业的快速健康发展，平均年产值超过千万。

中国琉璃艺术经过数代人的推敲才传承至今，其较强的色彩多样性带来了较强的艺术性。然而对于全球化的今天，科技创新的迅猛发展，使当今的琉璃不断创新，耐热、防碎的玻璃材料屡见不鲜的同时也暴露出其短板。国内琉璃艺术的发展中主要存在四个方面问题，分别是材料成分提炼单一、琉璃釉料研制相对匮乏、工具相对落后、缺少创意实用性探索等。这再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国内琉璃艺术的发展，因此当下需要挖掘、需要创新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用新鲜活泼的艺术表现形式来创新与发扬琉璃艺术。

三、琉璃发展中的新突破

1、材质方面：改良原料质量

传统琉璃原料以石英粉为主并含有少量的有毒物质，高温熔炼过程中会排放有害气体，对空气污染较为严重。西冶工坊董事长李志刚为了改良琉璃的原料，研读相关的著作，引进先进的理念与技术装备，在元素的配比上进行实验。比如，提高硅的含量和纯度，降低氧化砷的实用引入大量稀土原料着色，使每一件琉璃艺术品具备前所未有的明度和亮度。

当今，博山琉璃现代作品《人立三彩》即通过改良后的原材料与不同的化合物相融合，达到绚丽梦幻的色彩效果。同时实现琉璃艺术与水墨画、油画等艺术形式相融合，新颖的色彩搭配及独特的制作工艺，为琉璃的改良创新开辟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2、釉料方面：研发孔雀蓝釉

一直以来，琉璃釉料中最难调制的则是孔雀蓝釉，这种釉彩配方复杂、制作难度大，世家工匠都将其视为“绝技”。苏氏琉璃第七代传人葛原生与徒弟苏永军经过多年潜心研究和实践，才最终得以共同掌握各种色调的孔雀蓝釉调制配方。如今，葛原生和苏永军都对这项技术游刃有余，能烧制出上百种深浅不一的孔雀蓝琉璃制品。作品《琉璃玉壶春贴梅赏瓶》将多种原料高温烧制成液体，成色后经过冷却，粉碎成釉浆，涂上陶胎，经二次烧成显现出红蓝釉色的交相渗透的融合之美。

3、工具方面：引进热风循环风机

传统琉璃制作工具相对简陋，大多使用的生产烧制工具为大炉和圆炉，必须要连续烧几天才可开始进行琉璃生产，通过恒温让炉中的琉璃料达到可软化生产的温度，这种烧造本身就是十分浪费燃料的。

热风循环风机是美国康宁玻璃公司设计生产出的一种强制性气流循环式退火窑，此退火窑在保养正确下可使得高温区和缓冷区的温度差相对平衡，有效帮助炉内温度分布均匀，且其烟气可在炉内进行循环，以余热带动，大大节约能源浪费问题。

现阶段，博山琉璃厂根据琉璃生产制作所需，进行工具的改良，引进新型热风循环风机，以柔美的曲线、绚丽的色彩、变化微妙的形体展示出作品的现代感,使琉璃作品获得永不衰竭的艺术生命,将琉璃工艺推向更高的境界，保证多种琉璃造型多样化、色彩可塑化、生产批量化、产业规模化，用更合理方便的工具以应对其产业对生产速度的要求。

4、应用方面：创新应用类别广泛

传统的琉璃材料应用往往仅限于艺术品摆件的应用，而现代琉璃创作应用多样，一是琉璃应用至文创产品，近年来为了适应大众市场，琉璃的制作技艺造型样式也不断突破，衍生出了很多琉璃文创产品。如《泉标福袋》以泉水为IP ，以盛世皇金釉为主要材质，色泽温润而光亮，搭配深色琉璃珠做的链子，不仅美观，而且实用。

二是琉璃应用至实体景墙，通过图案定制等方式与本土企业合作，创新性的将琉璃材料大量应用于地面铺装、特色廊架、灯具、挡土墙及其他构筑物的装饰，结合灯光的营造形成场地的点睛之笔。位于山东淄博博山区的中国最大琉璃墙，该墙创新性的应用琉璃砖砌筑8种不同颜色，结合灯光的设计，呈现出玲珑剔透、流光溢彩的绚烂景墙。这也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户外琉璃砖实体砌筑景墙。

三是琉璃应用至首饰，近年来其灵动优雅的琉璃首受到消费者的广泛欢迎。ATHENAIE花瓣琉璃珠，运用琉璃材质打造出波西米亚风格琉璃珠首饰，搭配亮银红色的花瓣，第一眼就会使人觉得很惊艳神奇，白粉红之间的搭配呈现出精致之美。

四、结语

作为一种手工艺术，琉璃不仅十分典雅，而且具有多样化特征，是中华民族的智慧结晶。因此它在现代的传承与创新发展尤为重要。希望通过上述内容，让更多的公众感受琉璃承载的盛世气息与独特艺术风格，感受中华优秀工艺美术在岁月的历史长河中依然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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